郑春和垂头站在他面前,沉默地流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丧仪过后,官家入了永泰陵,这座福宁殿再也没人来过,殿下是第一个。”郑春和哽咽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孝骞苦笑:“我以后或许也会渐渐少来,因为我也要向前看,故人的音容,或许会在我的记忆里越来越淡,直到消失,郑内侍,这是人之常情,不必怨恚人情冷漠,你我逝后,也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郑春和点头:“奴婢活到这把年纪,又常年经历宫闱的明争暗斗,世态炎凉自是早已参透,奴婢绝无怨恚之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官家若在天有灵,得知殿下有这番心意,拨冗来这座福宁殿缅怀他,想必他一定很高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孝骞叹了口气,道:“终究已逝,天人永隔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转脸望向郑春和,赵孝骞道:“郑内侍,你不能总是活在过去,应该走出来了,接下来你有何打算?”

        郑春和垂头道:“奴婢这些日没想过未来的打算,听说端王即将登基,想必他是不会用先帝身边的旧人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宫里僧道的法事要开足七七四十九日,四十九日后,奴婢自会上疏告老,离开延福宫,还要多谢殿下曾经赠给奴婢的汴京府邸,让奴婢年迈有了一处容身之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孝骞心中一动,若是自己事成,其实倒是可以把郑春和留在身边继续做他的贴身内侍。

        郑春和这人看似有些贪财,有些碎嘴,但这些年交往之下,以赵孝骞的观察,他这个人还是比较靠得住的,懂得进退分寸,也明晰人情世故,待人和善亲切,做事也颇为靠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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