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赶紧给我滚下去换衣服!衬衫像是拿死鱼擦过的,裤脚能拧出一桶黑水来。我可不想让你叔叔以为,我这五年来,一直在船上虐待你。”
埃尔德听到菲茨罗伊上校提到他叔叔,顿时便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。
这种时候,他确实得给叔叔留个好印象,毕竟回了伦敦后,还得仰仗他老人家帮忙跑通海军部的关系呢。
他悻悻地抓起达尔文手里的一只破箱子,一瘸一拐地往船舱方向走去。
回到船舱的起居区域,埃尔德没过多久便把上衣脱了个精光,取过洗脸盆打了点水,对准巴掌大的小镜子,一手拿着剃刀,一手摸着下巴上被太阳晒的枯黄的野胡子。
只见他一会皱眉、一会哼哼唧唧,胡子也剃得横七竖八,活像个刚入行的理发学徒。
这还不算,他嘴里时不时还要骂骂咧咧的喊上两句:“老子围着地球绕了一圈,没有功劳总得有点苦劳吧?就因为这狗屁胡子,还得被人当成猴子训……我呸!”
这时,舱门吱呀一声开了,达尔文抱着两个箱子弓身钻了进来。
他哐啷一声把箱子扔到地上,随后也开始解开衬衫扣子换衣服。
“你又下来了?”埃尔德哼了一声,他把剃刀一甩,浑然不顾半截胡子还挂在脸上:“我还以为你那些标本起码得搬上半小时呢。”
达尔文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:“我下来拿航行图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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