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……当然,这些话是我从弗洛拉那边听来的,也不知该不该信。”埃尔德斟酌了半天,缓缓开口道:“毕竟弗洛拉那姨母是出了名的长舌妇,但,有时候她也不全是瞎编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一边说着,一边拨了拨烟斗里的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说,那位姓黑斯廷斯的老乡绅当年不止是丧了儿子,更确切地说,是……他自己逼死了儿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据说,济贫院里那孩子原本也不应该是什么孤儿。而产子后死在济贫院的姑娘也不是哪个浪荡贵族的玩物,她原先是个跟随乡村剧团走南闯北的卖唱女,嗓音很甜,一首《巴巴拉·艾伦》能唱得叫人眼眶发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埃尔德笑了一声:“有一日,乡村剧团到了布拉德福德镇上,那老乡绅的独子常去镇上,好几次都听她唱,听着听着,就听出感情来了。后来乡村剧团要离开了,姑娘便留在了镇上,为了避嫌,老乡绅的儿子还特意在隔壁镇给她租下了一间房子。两人暗中交往,感情日好,甚至还打算私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结果呢?”亚瑟罕有的开口问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结果当然是被发现了。老乡绅派人把儿子在半路抓了回来,关在庄园的谷仓里,说是要剪断孽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埃尔德顿了一下:“但那家伙没撑住。在谷仓里上吊,死了,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,脸都肿得不像样了,手里还攥着姑娘留给他的手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姑娘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埃尔德沉默了一瞬,轻轻叹了一口气:“她等了一夜也没见人来,第二天清早便被教区的差役从镇上撵了出去。因为她身份低贱,又没家世背景,传说还勾引了乡绅之子,大伙儿都唾弃她,更没人收留她,她便冒着风雪走了十里路,从隔壁镇走到了布拉德福德,再后来嘛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马车又一次颠簸,就像是命运正经过某处布满泥泞的坑洼,所以不得不踉跄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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