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了他还能有谁?”奥斯汀一边帮他把皮箱放上车,一边咂摸着嘴:“他上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削减政府支出,要求各部门务实节约,咱们外交部这样的头面部门自然得带头响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你们响应的方式是让我坐这破车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该庆幸自己还有老福顿坐。”奥斯汀拍了拍他的肩膀,半是调侃半是宽慰道:“你的委任状上写的是使馆随员,又不是公使阁下,没给你派那种乡村大篷车就不错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布莱克威尔也知道生气没用,他憋屈的一屁股坐进那咯吱作响的座椅,嘴里还忍不住吐槽道:“随便从棺材铺里拖一口棺材出来,都比这车稳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别抱怨了,等见了约翰·白克豪斯爵士,你自然有地方发火,不过我劝你最好别那么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奥斯汀翻身上车,他吆喝了一声,拉车的老褐马似乎有些耳背,过了好一会儿,它才反应慢半拍地启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奥斯汀一边赶着车,一边开口道:“高加索的事情,部里对你提供的重要情报非常满意。如果不是你及时向上报告,说不准就要闹出乱子。听说约翰·白克豪斯爵士对你颇有期待,你也别瞧不起这辆破车,指不定就是它载着你走完了升迁路上的最后一程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布莱克威尔闻言,靠在车篷边,露出一点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容:“说到底,这年头升官也不过是一场赌局。别人赌运气,赌派系,赌世袭爵位的父亲会不会忽然想起他还有个儿子,而咱们呢?咱们就得靠机遇和魄力。机遇这种事,很难说得准,但是魄力,我可是非常有魄力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奥斯汀没吭声,只是斜眼瞥了他一下,嘴角抿着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布莱克威尔笑出声道:“唉呀,亚瑟·黑斯廷斯那个家伙,鬼点子不少。戴维·厄克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,两个人隔着高加索写信,却没意识到信是必须要经过他人之手转交的。我承认他们俩也都是非常有魄力的人,但是他们有魄力,我也有,但是归根结底,终究是我技高一筹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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