吊臂高得像教堂钟楼,甚至有监工站在小平台上指挥绞盘升降。狗操的,要是把他那身衣裳扒了,换上一身教士袍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牧师在布道呢。

        北栈桥那一排锈迹斑斑的货仓也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整齐排列的三座带编号的新仓库。就连码头通道也铺上了崭新的石砖,路边还设了新栅栏与煤气灯柱。

        布莱克威尔一边走,一边感叹着伦敦这些年的变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快步穿过通往出口的铁栅大门时,不免又回头多看了几眼那排气派整齐的灯柱。

        码头外的大道也比他记忆中宽了许多,两侧的杨树显然是近几年才种上的,河风一吹还能闻见泥土的香味。

        马路对面是幢刚刷过墙的三层红砖楼,这栋楼在他八年前离开时还只是个破仓库,外墙上爬满了藤蔓和鸽子屎,如今却焕然一新。窗框刷上了白边,铜制门把手在被阳光一照,看起来锃亮刺眼,仿佛镀了层金子。甚至屋檐下还新挖了一条小排水沟,就好像这栋楼金贵到一点儿风吹雨打的委屈都不能受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一联系到房门上的牌匾,一切的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,因为那上面赫然写着:皇家海关伦敦海关总署驻西印度码头办事处。

        布莱克威尔摇了摇头,嘴里咕哝着:“海关可是真肥,就连窗口的窗帘看上去都比大使馆的干净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不由得叹了口气:“当年要是我有机会能来这楼里抄单子,又何必去俄国白费这八年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拎着皮箱,站在道边望了一圈,眼前马车、驳车、货车来来往往。

        按理说,外交部的人是不会让他站在大路上吹风太久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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